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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魔偏愛大眾運輸  警力缺、保全無用 民眾矬咧等?!
唐鴻╱北美智權報 編輯部
2014.06.04

根據日本對52起隨機殺人犯的研究,車站或鄰近車站的地點,是高風險的犯行場所,加上此類犯行,幾乎無法事先查覺有犯罪意圖,因此加強大眾運輸系統的安全防護,是遏阻此類犯罪的第一防線。但台北捷運警力不足,台鐵、高鐵也有類似的需求,現況的警力支援也無法維持很久,而捷運的保全充其量只能禁止民眾喝飲料嚼口香糖,面對隨機殺人魔根本難以預防,民眾現在搭捷運、甚至高鐵,如同自求多福,只好自備雨傘、包包。

一向讓人感到治安良好的日本,實際上幾乎每年都有隨機殺人案件,針對隨機殺人犯有大規模的研究,發現隨機殺人的犯罪人,可能因為下列六種動機犯罪:1.不滿自己的遭遇、2.對特定人不滿、3.希望被判死刑、4.想坐牢逃避現實、5.希望殺人、6.動機不明。

而日本歸納的犯罪動機中,4成人犯是對自己的境遇感到不滿,但也有近一成「就是把殺人當興趣,想嘗試殺人」的偏執者,甚至根本動機不明,可能是精神疾病造成的犯罪者。

但研究也承認,很多人可能也有類似的傾向,例如對自己的境遇感到不滿,但卻可能不會變成隨機殺人犯,因此幾乎無法針對個案作預防。精神科醫師沈政男也指出,國外對於大規模兇殺案的犯罪心理已有諸多研究,但要用這些歸納而來的特質來預測誰將行兇非常困難,因為許多人都吻合這些特質,卻都不會殺人,這是防範上最為困難之處。台灣對於大規模兇殺案的犯罪心理學研究「幾乎是零」,應該從北捷案開始,建立本土資料,以做為防範參考。

日本針對隨機殺人犯研究的他山之石:
大眾運輸老弱多 易成隨機殺人犯罪地

研究報告指出,隨機殺人犯具有無法預測的特性,但是選擇犯罪處所卻有明顯的偏好,除了沒挑選地點(路上)的20件外,有挑選地點的犯罪地中,車站或鄰近車站的廣場、步道橋、通路等地點高達9件,是第二高(特定地點中的28%)!研究並提供日本一般殺人案的犯罪處所,在1051起一般殺人案中,車站或鄰近地點的發生數只有12件,約1.1%,比例相差甚為懸殊。

日本隨機殺人犯研究(52人)犯罪地點表
地點 案件數 比例(%)
路上 20 38.5
車站與其周邊 9 17.3
店鋪 7 13.5
住宅 5 9.6
學校 3 5.8
警察局 3 5.8
停車場 2 3.8
公園 2 3.8
汽車內 2 3.8
其他 2 3.8
資料來源:日本法務綜合研究所研究報告

日本一般殺人案件犯罪地點表  
地點 案件數 比例(%)
路上 118 11.2
車站與其周邊 12 1.1
店鋪 93 8.8
住宅 673 64
學校 4 0.4
警察局 0 0
停車場 42 4
公園 7 0.6
汽車內 7 0.6
電車、船舶內 2 0.2
醫院內 24 2.3
其他 69 6.5
資料來源:日本法務綜合研究所研究報告

為何挑選地點的隨機殺人犯,喜愛挑選車站或鄰近地點犯案,研究報告也提出分析:

日本隨機殺人犯研究(52人)犯罪場所選定理由
態樣 人數 比例(%)
人多 7 13.5
殺害對象好找 13 25
離居住地點近 6 11.5
離居住地點遠 2 3.8
適合實施犯罪 9 17.3
沒有特別理由 11 21.2
不明 4 7.7
資料來源:日本法務綜合研究所研究報告

很明顯,車站或鄰近地點具有:人多,容易找到殺害對象,無論距離居住處所遠近都很容易到達,比自己弱的被害人很多…等特點,都是隨機殺人犯,特別是大量殺人者,喜愛在車站或鄰近地點犯罪的原因。

車站易成犯罪地加上模仿效應 警方大陣仗進駐捷運卻無法長久維持

此外,北捷隨機殺人案發生後,在各類媒體的大幅報導與社群傳播下,掀起了一股模仿效應,除了在臉書等社群媒體放話,遭到警方拘捕的許多案例外,日前一名16歲少年持刀、鋸子闖進汐止一間國小,遭警方制伏後說:「為什麼鄭捷可以拿著刀去捷運站殺人,表達不滿,我卻不行?」這名青少年的模仿行為,雖因沒有縝密規劃,並有長期遭到霸凌的遠因,沒有造成巨大危害,但如果一名想要殺人,縝密計畫的偏執狂,模仿鄭捷的行為,就可能對大眾運輸系統乘客再次造成傷害。

政府確實也擔心這股模仿效應會延燒,因此針對事發地點的台北捷運,調動了大量的警察站崗!但仔細檢視,這樣的做法能長久嗎?

台北捷運目前有11條路線,共有109站,每天發車3174趟,但捷運警察僅有142人,扣掉輪值人力,連每一站有一名警察的見警比例都無法達到,所以在北捷隨機殺人案後,先調動160保警,新北市政府也派出500警力,甚至連台北市600刑警,霹靂小組都出動站崗或巡邏。

但是將這麼多的警力配置到台北捷運系統,其他地點的維安、警察的正常勤務一定都會受到影響,甚至連專司偵查犯罪的刑警,擁有重火力的霹靂小組,都納入此類的巡邏勤務,很明顯警力配置已經到捉襟見肘的窘境,雖然有提升見警率,安定民心的作用,但絕對無法長久實施。

何況,捷運警察需配置特殊的無線電系統,才能在深達地下數層的捷運站正常通訊,與一般警用無線電頻段不同,支援警力坦言,只能用手機回報狀況,效率很差!如有需要大量警力的其他事件發生,支援警力必定回歸正常勤務,重擔又回到捷運警察隊。

但如前述,捷運警察隊目前僅142人,預計將向中央爭取擴編80人,但台北捷運2014年底松山線將通車,再增加7站,預計2015年底桃園機場捷運台北-環北段將通車,增加23站,2017年環狀線西環段、信義線東延段都將通車,再增加16站…所以就算增加80人,顯然未來捷運警察仍不夠…且無論再怎麼擴編,都會有平時警力閒置,事發警力永遠不夠的狀況。考試院銓敘部長張哲琛即指出,「目前全國警力共六萬七千人,已經不算少;警力問題不在人力不足,而在人力管理及分配問題!」

除了台北捷運,還有高雄捷運,未來將營運的台中捷運,台鐵、高鐵、各機場、港口…等許多大眾運輸系統,需要警力維安,但以台鐵為例,僅有500鐵路警察,人力也是捉襟見肘,如屏東縣共有16站,80公里鐵道,屏東站每天的運量就有1萬2千人次,但2014年5月統計僅有鐵路警察11人,扣掉輪班,平均僅有7人執勤,乘客在車站想看到警察都相當困難,遑論車廂內巡邏。員警也表示,每天已執勤超過12小時,但真有狀況,因為警力不足,還是必須請派出所支援…,耗費通報與來往的時間。

警力不足的替代之道  強化保全功能是最佳解

經過北捷隨機殺人案,政府也知道大眾運輸系統維安確實明顯不足,警力也無法一下大規模擴編,特別是警察是公務人員,政府近年來公部門預算緊縮,要一下大規模擴編警力,也考驗預算規劃。

政府因此提出以義交甚至捷運車站商店的店員,協助治安維護,但這些方式顯然都不夠專業,更有病急亂投醫之嫌,比較正確的方式,是應該強化「保全」功能,協助治安維護。

以台北捷運為例,目前保全人員僅配置反光背心、交通指揮棒,只有疏導人群的能力,幾乎完全沒有保全的功能,以鄭捷殺人後,下車狀況的錄影顯示,車站保全完全沒有適當的配備,跟拿刀的兇嫌鄭捷抗衡,連限制其行動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遠遠跟著,如果鄭捷在月台上仍繼續殺戮,保全自身都難保。

但當時如果已有強化保全的配備與訓練,例如提升到護鈔等級,保全有頭盔,防彈(刺)背心,電擊棒(或非致命性的維安配備,如網繩槍、防狼噴霧等),加上應受過擒拿、武術等訓練,即可能當場制伏歹徒或限制其行動,避免可能產生的更大傷亡。


重裝保全與台北捷運目前保全配備示意圖,資料來源:台灣保全公司

實際上,穿著重裝備的保全本身就對犯罪具有一定程度的嚇阻作用,保全人力可長期作業,數量也一定比警察多,除了車站的防護外,連車廂巡邏等任務,都能夠長期執行,除了暴力犯罪,對於其他災害,例如火警或旅客糾紛,甚至交通意外發生時,受過訓練的保全配合站務人員,更能產生較佳的偵防與協助排除效果,明顯較具有效益。

招募保全保衛大眾運輸系統 待解決的問題

不過,擴大招募保全,配給保全非致命性重武裝,協助執行警備勤務,目前看來也有許多可能產生的缺失待改進或改良,甚至需修改「保全業法」加以規範。

1、保全人員素質有待提升

保全人員在大眾運輸系統服勤,目前多屬派遣性質,對服務機構可能缺乏向心力及認同、歸屬感,可能滋生非法歹念或疏怠職務,且因非編制人員,遇特殊狀況常發生指揮系統滯礙或協調困難等問題。

不少保全人員年齡偏高,服勤心態及工作態度自然難以積極,加上保全人員流動性高、無升遷誘因等問題,實際工作內容較為制式、枯燥,且係採取輪值方式,上班時間不定,易造成保全人員生活頹靡、鬆懈散漫,且因薪資低,從業人員下班兼營他業多成常態,上班時再趁機補眠,無法有效執行勤務,且因任務獨立執行分散各處,長官監督有實質上的困難。

2、政府低價招標造成劣幣驅逐良幣現象

保全公司同業競爭激烈,業主僱用人員多以低價(低薪資)為優先考量,導致人員高流動率現象,保全公司為及時增補人力,應徵時往往未經嚴格審查挑選,甚至未經教育訓練 即令上班,人員素質因而日益低落。

更嚴重的是,政府機關(構)為避免違反政府採購法,多以最低價招標,而不能以最有利標招標,保全人員素質水準更無法合理要求,產生劣幣驅除良幣現象,無法達成維護大眾運輸系統與社會安全之要求。

3、保全業查核管理與教育訓練很難由主管機關稽核

保全業法第13條規定,主管機關得隨時派員檢查保全業務,但實務上,地方主管機關縣市政府警察局,因人力不足或任務繁多,對於保全業者之輔導與管理自然無法兼顧,大型保全公司有自己的監督或內控機制,小型保全業者限於經費,很有可能未落實辦理保全業法的規定事項,例如人員選任、教育訓練等,甚至只以書面應負主管機關,讓保全業務檢查流於形式,管理監督機制無法落實。

對於上述問題,需要修改法規,推動證照制度,加強保全人員的講習與教育訓練,並嚴格測驗考核,發給證書,提升保全人員的專業素質,亦能吸引優秀人才加入。對於保全公司,也應聯合產官學界,制定合理的評鑑標準,區別良莠,並檢討政府採購法的限制,採用最合理標的方式,引進高素質的專業保全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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