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權訴訟探討
台灣專利侵權訴訟案例剖析(二)

作者/智慧財產法院技術審查官 顏吉承

2010.03.31

作者簡介:
顏吉承

現職:
智慧財產法院技術審查官

學歷:
大同大學工業設計系畢業

經歷:
-智慧財產局專利審查官兼科長(20年) -2005年版「新式樣專利實體審查基準」撰稿者
-2004年版「發明專利實體審查基準」撰稿者
-司法院2004年函知各級法院之「專利侵害鑑定要點」撰稿者之一

著作:
《專利說明書撰寫實務》,五南,2009。
《設計專利權侵害與應用》,揚智,2008。
《設計專利-理論與實務》,揚智,2007。

發明、新型專利侵權判斷案例
一、解釋申請專利範圍
近年來,美國法院一方面藉均等論擴張專利權保護範圍,另一方面又創設若干法則限制均等論的適用,以兼顧衡平、正義及專利制度的基本精神,以致專利侵害判斷的關鍵通常就在解釋申請專利範圍這個步驟,美國聯邦巡迴上訴法院(以下簡稱CAFC)就表示:是否構成專利侵害的事實認定,通常在法院解釋申請專利範圍文字、用語時即已決定 。(註1

眾所周知者,美國專利侵權訴訟之被告除了可以向法院抗辯系爭專利權範圍未涵蓋被控侵權對象之外,亦可以主張系爭專利權無效。我國之「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6條亦有類似規定 (註2)。在美國專利權有效性之訴訟程序中,解釋申請專利範圍為一先決步驟(註3)。無論於專利侵害訴訟程序中或於專利無效程序中,對於同一申請專利範圍均應作相同的解釋(註4),差異僅在於:判斷專利權範圍是否遭受侵害,係以解釋後之申請專利範圍與被控侵權對象比對;判斷專利權是否有效,係以解釋後之申請專利範圍與先前技術比對。

專利說明書是藉申請專利範圍明確界定專利權範圍,作為排除他人未經其同意利用其專利權之法律文件。申請專利範圍之撰寫,是以有限的文字、用語界定申請人所認定的發明內容。雖然發明是具體的技術構思,申請專利範圍仍得就申請專利之發明作總括性的界定,不必限制在具體的實施方式或實施例,且由於文字、用語本身的語意多元、申請人運用文字、用語的主觀性及申請人自己可以作為詞彙編纂者(lexicographer)(註5) 等因素,以有限的文字、用語難以明確、完整描述發明內涵,故透過專利說明書等內、外部證據確認申請專利範圍中所載之發明內涵,實有其必要。

專利法第56條第3項規定:「發明專利權範圍,以說明書所載之申請專利範圍為準,於解釋申請專利範圍時,並得審酌發明說明及圖式。」本項規定已充分說明界定專利權範圍是以申請專利範圍為基礎,解釋申請專利範圍時不得將說明書中所載之技術特徵讀入申請專利範圍(依專利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8項規定,解釋手段請求項時,應包含發明說明中所敘述對應於請求項中所載之功能的結構、材料或動作及其均等範圍,可謂係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之特例),但得參酌說明書內容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用語。具體而言,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係依解釋之原則、解釋之優先順序等,經整體考量後,確定申請專利範圍之文字、用語的意義;其係比較各證據後選擇合理之定義的結果,過程中有取捨,但不得將發明說明及圖式有揭露但未載於申請專利範圍之技術特徵讀入申請專利範圍(註6),而縮小專利權範圍,亦不得將發明說明及圖式未揭露之技術特徵排除於申請專利範圍之外,而擴張專利權範圍 。(註7

專利權範圍是以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用語予以界定(註8),解釋申請專利範圍應以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為核心,並應從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出發(註9)。若申請人自己作為文字編彙者,在發明說明中賦予特定之定義,應依該定義解釋申請專利範圍(註10),否則應以具有通常知識者所認知或瞭解(註11)之通常習慣意義(ordinary and accustomed meaning)(註12)作為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意義。

通常習慣意義,係以具有通常知識者於申請專利時所瞭解之意義(註13)。惟由於該具有通常知識者是一個虛擬人物,美國專利訴訟實務上是以字典之定義作為申請專利範圍中所載之文字、用語的通常習慣意義。

依美國專利侵權訴訟判例,申請專利範圍與說明書之揭露內容間的關係係由兩項原則所確立:

(1)不得將說明書中所載之技術特徵讀入申請專利範圍;
(2)得參酌說明書內容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中之用語。

就(2)而言,必須遵守之具體事項如下列(參酌申請歷史檔案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亦同) :(註14

(a)
參酌說明書內容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中之用語,至少須在申請專利範圍中載有說明書中所定義之用語,始得參酌說明書中所載明確之定義予以解釋。若無該用語,則非合法的解釋方法。
(b)
若說明書中無明確之定義,則須依通常習慣意義予以解釋。
(c)
若申請專利範圍之用語僅為一般性描述,不得將該用語(例如結構A)限制在說明書中之數值範圍,亦不得限制在說明書中之特定次結構(例如加修飾之結構A),而應為說明書中支持該用語之所有技術特徵。

前述「不得將說明書中所載之技術特徵讀入申請專利範圍,但得參酌說明書內容解釋申請專利範圍」兩者之區別終究並不具體,而且有爭議(註15)。事實上,「不得將說明書中所載之技術特徵讀入申請專利範圍」並非絕對不可違反之鐵律,例如申請人自己可以作為詞彙編纂者,在發明說明中定義申請專利範圍中所載之用語。

詞彙編纂者原則(lexicographer rule),指申請人自己可以定義、運用、記載發明內容之文字、用語。申請人自己作為詞彙編纂者,必須在說明書或申請歷史檔案中刻意且清楚的(deliberately and clearly point out)指出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用語與一般習知意義(conventional understanding)之差異,始足以當之(註16)。惟近年來美國法院之觀點稍有改變,認為請求項中之用語的編纂並非單就詞彙本身之意義,而應以說明書及圖式之整體內容解釋之,故得以隱含之意義予以定義,亦即依據說明書整體內容中該用語之用法,而不限於明示的詞彙編纂或明確的排除請求範圍的情況(註17)。因此,解釋申請專利範圍時,除了可依據說明書中申請人針對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用語所為之定義外,亦可依據申請人於說明書中所定之必要技術特徵或新穎特徵限制申請專利範圍。再者,除了前述之正向定義外,若申請人於說明書中明示或暗示將申請專利範圍中之文字、用語限於狹義之定義,或有反向排除、放棄請求範圍,例如說明書中所載之先前技術,應為申請專利範圍未涵蓋之範圍。

在Teleflex(註18)案,美國法院即明確指出:「專利權人可以透過以下方式表明其意圖不按照通常習慣意義適用請求項中之用語:針對某一用語重新定義;或在內部證據中說明其排除或限制申請專利範圍之意義,明確予以放棄。」在Johnson Worldwide Associates(註19)案,美國法院確定了一項原則:「若申請專利範圍本身無不明確,或發明人對於申請專利範圍中之用語並未重新定義,即無理由將說明書中所載之限定條件讀入申請專利範圍。」因此,當請求項中所載之技術特徵欠缺說明書中所載之必要技術特徵或新穎特徵,或申請專利範圍涵蓋說明書中所載之先前技術,致申請專利範圍與說明書中所載之申請專利之發明不一致,而有不明確或無法為發明說明所支持者,說明書中所載之必要技術特徵、新穎特徵或先前技術可限制申請專利範圍,否則可能無法進行後續的進步性或均等論判斷。

基於前述說明,可以說明書中所載之內容限制(習慣上不稱為讀入)專利權範圍的情況整理如下:

1.申請人自己作為詞彙編纂者,自行定義用語之意義或明示或暗示申請專利之發明的必要技術特徵及新穎特徵者,得將說明書中所載之技術特徵限制申請專利範圍。

2.申請人自己作為詞彙編纂者,明示或暗示放棄之技術者,例如說明書中所載之先前技術,得將說明書中所載之技術特徵限制申請專利範圍,而申請專利範圍之文義範圍或均等範圍均不包含該被放棄之技術。

3.手段(或步驟)功能用語所記載之申請專利範圍,依專利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8項規定,應以說明書中所載相對應之結構、材料或動作限制申請專利範圍。

案例1
申請專利範圍
1.一種可循環透氣之鞋底結構,包上底及一下底,其下底腳跟部位設有一氣室,該氣室底部向下延伸有一突出塊,氣室內部並設有二單向氣閥,其中進氣閥與外界連接,出氣閥與氣道連接;本結構之特徵在於下底氣室與氣道周緣設有複數個鏤空之隔間,下底之腳掌部位設有複數個馬蹄形擋牆

2.如申請專利範圍第1項所述之一種可循環透氣之鞋底結構,其中該複數個馬蹄形擋牆之開口係朝向出氣閥。

3.如申請專利範圍第1項所述之一種可循環透氣之鞋底結構,其中上底設有複數個對應下底馬蹄形擋牆之透氣孔。

本案例為虛擬者,並無訴訟,僅分析說明如下
1.說明書記載創作目的:「本創作的主要目的係提供一種可循環透氣之鞋底結構,可達到良好的循環透氣效果。本創作之另一目的係提供一種可循環透氣之鞋底結構,可減輕鞋底的重量,使鞋子穿著更輕盈舒適。」

2.說明書記載已知之結構元件:「為達上述目的,本創作之結構包括上底及一下底,下底的腳跟部位設有一氣室,氣室在底部向下突出延伸形成一突出塊,氣室設有二單向閥門,分別用以進氣及出氣,該進氣閥與外界連通,該出氣閥則與氣道連通,當鞋子向下踏,突出塊向內縮導致氣室變小,氣室內的空氣受到擠壓,由出氣閥排放至氣道內,當鞋子提起,突出塊回覆,氣室內成為負壓,此時空氣由外界經進氣閥進入氣室內,如此往復循環透氣。」

3.說明書記載創作特徵:「本創作之特徵在於,下底氣室周緣設有複數個鏤空之隔間,隔間與隔間之間的支撐牆用以支撐鞋底結構的強度,鏤空的隔間則減輕鞋底的重量,在氣道周圍亦設有數個鏤空的隔間與支撐牆,亦減輕了鞋底的重量,使鞋子在穿著的時候更加輕盈;氣道前端連接至下底之腳掌部位,該腳掌部位設有複數個馬蹄形擋牆,馬蹄形開口朝向出氣閥,空氣由出氣閥流出後,經由馬蹄形擋牆改變成垂直方向流動,上底設有複數個與下底之馬蹄形擋牆對應之透氣孔,空氣經由馬蹄形擋牆流經透氣孔而與鞋內相通,達到透氣的效果,進而平衡鞋內因腳排放汗液所造成的濕、悶、熱。」

4.專利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2項規定:「獨立項應敘明申請專利之標的及其實施之必要技術特徵。」專利審查基準第2-1-15頁記載:必要技術特徵,指申請專利之發明為解決問題所不可或缺的技術特徵,其總和整體構成發明的技術手段,係申請專利之發明與先前技術比對之基礎。

5.請求項2之附屬技術特徵為「該複數個馬蹄形擋牆之開口係朝向出氣閥」,依請求項差異原則,請求項1中之馬蹄形擋牆的開口可以解釋為包含「朝向出氣閥」及「不朝向出氣閥」。惟馬蹄形擋牆為系爭專利對照說明書中所載之先前技術具有新穎性、進步性的新穎特徵,將馬蹄形擋牆開口之朝向記載於請求項2,意謂請求項1中之開口即使「不朝向出氣閥」仍可達到前述「達到良好的循環透氣效果」,因具有通常知識者無法理解「不朝向出氣閥」如何達到該效果,故請求項2之附屬技術特徵為必要技術特徵,應載於請求項1。

6.請求項3之附屬技術特徵為「上底設有複數個對應下底馬蹄形擋牆之透氣孔」,依請求項差異原則,請求項1中之上底可以解釋為包含「有透氣孔」及「無透氣孔」。惟上底之透氣孔係將氣流導入鞋內的唯一通道,將透氣孔記載於請求項3,意謂請求項1即使「無透氣孔」仍可達到前述「達到良好的循環透氣效果」,因具有通常知識者無法理解「無透氣孔」如何達到該效果,故請求項3之附屬技術特徵為必要技術特徵,應載於請求項1。

7.依專利法施行細則第18條第2項,必要技術特徵必須載於獨立項,新穎特徵通常是屬於必要技術特徵;惟若創作目的有主要目的、次要目的之分別時,可以將僅為達成次要目的之技術特徵載於附屬項

8.由於說明書屬內部證據,專利權人明示或暗示主張或排除之事項均得為解釋申請專利範圍之基礎。請求項1欠缺必要技術特徵,解釋時,得依說明書中所載之創作目的及先前技術,以系爭專利請求項2及3限制請求項1之專利權範圍

9.事實上,若被告抗辯系爭專利請求項1之記載內容不明確或無法為創作說明所支持,而無法達成創作目的者,則有專利法第26條第3項之適用,進而造成專利無效之結果。

案例2
申請專利範圍
一種帶鋸機之帶鋸片鬆、緊控制裝置,係一機台(1)具有鋸剖機構(10),其係一殼座(11)中組裝動力輪(12)、從動輪(13),動力輪(12)具有動力軸(120)組合一體連動,動力軸(120)則連接至馬達連動,從動輪(13)、動力輪(12)間組裝帶鋸片而得被連動;其主要特徵在於:…該殼座(11)背面,設固有手動油壓缸(30)、具可旋轉扳手(34)之油壓控制器(33),手動油壓缸(30)伸縮桿(31)之頂端,可抵頂於定位軸(15),…藉由上述之結構裝置,使帶鋸片繃緊、放鬆之控制,得操作簡易、快速、方便、省力,且因手動油壓缸(30)伸縮桿(31)之抵頂定位軸(15),得定位穩固、強力頂迫確保帶鋸片繃緊之功效。

被控侵權物

原告主張
1.系爭專利以油壓缸伸縮桿抵頂(非固接)於定位軸,使定位軸靠向外側繃緊該裝設於從動輪上之鋸片。有關震動:定位軸承受從動輪之震動不會直接傳達至油壓缸與伸縮桿,可有效避免因震動所造成之故障漏油等。有關拆卸、更換鋸片:係操作扳手使伸縮桿內縮於手動油壓缸內,此時伸縮桿並不會直接連動定位軸靠向動力輪之一側,該定位軸在失去伸縮桿之抵頂力量後,能以人工微調、便利拆換。

2.系爭機器以一「樞轉關節」連接至定位軸並非固結成一體,因此帶鋸機於轉動時,其輪軸之震動並不會直接傳導至油壓缸造成損壞;另於實際拆卸系爭機器之鋸片時,若該伸縮桿伸出而推動該定位軸座向動力軸移動,因該關節元件之開闔能使定位軸座得以自由移動一段距離,可以人工施力調整而準確套置帶鋸片。該定位軸座可進一步受原緊繃帶鋸片之回復力,並利用上述之樞接及其與調整槽道間之空間,而使該鋸片可被拆換並以人工微調位移量。

3.在維護專利之過程中,答辯理由:先前技術之活塞桿直接連結於滑動架「固接」成一剛體;該先前技術並未揭露系爭專利伸縮桿抵頂於定位軸之技術特徵。抵頂,指油壓缸伸縮桿與定位軸並非固定連接在一起,而僅係抵住接觸而已。
4.系爭專利之「油壓缸伸縮桿抵頂」與系爭機器之「樞轉關節」在震動、拆卸帶鋸片及更換帶鋸片三方面之功能及效果等均實質相同。

法院判決
1.原告於維護專利之過程中自認「抵頂」之文義並非「固接」,且系爭專利與先前技術在震動、拆卸帶鋸片及更換帶鋸片三方面之功能及效果等均不同,故應認定系爭專利申請專利範圍中「抵頂」之文義範圍不涵蓋「固接」,且「抵頂」之均等範圍不涵蓋「固接」。原告又主張系爭機器之伸縮桿並非直接與定位軸固接,而係在定位軸與伸縮桿之間尚設有一樞轉關節,致系爭專利與系爭機器在震動、拆卸帶鋸片及更換帶鋸片三方面之功能及效果等均相同。

2.系爭專利所產生震動、拆卸帶鋸片及更換帶鋸片三方面之功能及效果係導因於伸縮桿「抵頂」產生之單向推力,一經撤除該推力,則定位軸就不受限制,致有該功能及效果。反觀系爭機器,其伸縮桿係「樞接」於定位軸,可以有雙向之推、拉力(帶鋸機運轉時伸縮桿係產生拉力),當伸縮桿伸出放開限制定位軸之拉力,若再施力直接移動定位軸超過樞轉關節所能樞轉之極限,仍然會受伸縮桿之限制,必須啟動油壓缸調整伸縮桿之位置。由於伸縮桿僅可作直線之伸縮,且樞轉關節之轉動必然產生偏離該直線之力,若該偏離之力超過樞轉關節所能樞轉之極限,則會導致伸縮桿彎曲變形,進而造成油壓缸故障、漏油等。因此,系爭機器伸縮桿之「樞接」設計充其量僅能吸收帶鋸機運轉時之震動,並無原告所主張「抵頂」之設計所具有方便快速拆卸、更換帶鋸片及因而可確保帶鋸片穩固的繃緊等功能及效果,故應認定「樞接」與「抵頂」實質不同

分析說明
1.專利權人於訴願理由中主張系爭專利請求項1所載之「手動油壓缸伸縮桿之頂端,可抵頂於定位軸」中「抵頂」僅係抵住接觸而已,並非固定連接。依通常習慣意義,「抵頂」之文義範圍原本就不涵蓋「固接」,但該主張為內部證據,得以該內部證據確認「抵頂」之均等範圍不涵蓋「固接」

2.系爭機器之伸縮桿係「樞接」於定位軸,,並非「抵頂」亦非「固接」,故從系爭機器無法讀取「抵頂」之文義,且無法認定「抵頂」與「樞接」實質相同,尚須進行三部檢測。

3.「抵頂」產生單向推力;「樞接」可以有雙向之推、拉力。「樞接」僅能吸收帶鋸機運轉時之震動,並無「抵頂」之設計所具有方便快速拆卸、更換帶鋸片及因而可確保帶鋸片穩固的繃緊等功能及效果,故應認定「樞接」與「抵頂」實質不同。

4.若系爭機器之伸縮桿為「固接」,因專利權人曾答辯主張「抵頂」之均等範圍不涵蓋「固接」,且該答辯理由係有關可專利性,又減縮了申請專利範圍的均等範圍,故假設依三部檢測認定「抵頂」與「固接」實質相同而為均等,仍得以該內部證據主張禁反言阻卻均等論之適用


註1:Markman v. Westview Instruments, Inc., 52 F.3d 967, 989,34 U.S.P.Q.2d 1321, 1337 (Fed. Cir. 1995) (en banc) "To decide what the claims mean is nearly always to decide the case." (Mayer, J., concurring)

註2: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6條:「當事人主張或抗辯智慧財產權有應撤銷,廢止之原因者,法院應就其主張或抗辯有無理由自為判斷,不適用民事訴訟法,行政訴訟法,商標法,專利法,植物品種及種苗法或其他法律有關停止訴訟程序之規定.前項情形,法院認有撤銷,廢止之原因時,智慧財產權人於該民事訴訟中不得對於他造主張權利。」

註3:Amazon.com Inc. v. Barnesandnoble.com Inc., 239 F3d. 1343, 57 U.S.P.Q.2d 1747, 1751-52 (Fed. Cir. 2001) "It is elementary in patent law that, in determining whether a patent is valid and, if valid, infringed, the first step is to determine the meaning and scope of each claim in suit."

註4:W.O. Gore & Associates v. Garlock, Inc. 842 F.2d 1275 (Fed. Cir. 1988) "The same interpretation of a claim must be employed in determining all validity and infringement issue in a case."

註5:Markman v. Westview Instruments, Inc., 52 F.3d 967, 34 U.S.P.Q. 2d 1321 (Fed. Cir. 1995) "A patentee is free to be his own lexicographer. The caveat is that any special definition given to a word must be clearly defined in the specification."

註6:Intervet America, Inc. v. Kee-Vet Laboratories, Inc., 887 F.2d 1050, 1053 (Fed. Cir. 1989) "courts cannot alter what the patentee has chosen to claim as his invention, … limitations appearing in the specification will not be read into claims, … interpreting what is mean by a word in a claim is not to be confused with adding an extraneous limitation appearing in the specification, which is improper."

註7:Ethicon Endo-surgery, Inc. v. United States Surgical Corp., 93 F.3d 1572, 1578, 1582-83 (Fed. Cir. 996) "The district court … read an additional limitation into the claim, an error of law."; "the patentee’s infringement argument invites us to read [a] limitation out of the claim. This we cannot do."

註8:E.I. du Pont de Nemours & Co. v. Phillips Petroleum Co., 849 F.2d 1430, 1433, 7 U.S.P.Q.2d 1129 (Fed. Cir.), cert. denied, 488 U.S. 986 (1988) "It is the wording of the claim that set forth the subject matter of the invention."

註9:Smithkline Diagnostics, Inc. v. Helena Laboratories Corp., 859 F.2d 878, 882, 8 U.S.P.Q.2d 1468, 1472 (Fed. Cir. 1988) "Claim interpretation must begin with the language of the claim itself."

註10:Markman v. Westview Instruments, Inc., 52 F.3d 967, 979 (Fed. Cir. 1995) "a patentee is free to be his own lexicographer."; "any special definition given to a word must be clearly defined in the specification."

註11:Multiform Desiccants, Inc. v. Medzam, Ltd., 133 F.3d 1473, 1477 (Fed. Cir. 1998) "It is the person of ordinary skill in the field of the invention through whose eyes the claims are construed. Such person is deemed to read the words used in the patent documents with an understanding of their meaning in the field, and to have knowledge of any special meaning and usage in the field."

註12:Transmatic, Inc. v. Gulton Industries, Inc., 53 F.3d 1270, 1277(Fed.Cir. 1995) "In construing a claim, claim terms are given their ordinary and accustomed meaning unless examination of the specification, prosecution history, and other claims indicates that the inventor intended otherwise."

註13:Phillips v. A.W.H. Corp., 415 F.3d 1303, (Fed. Cir. 2005) (en banc) "To ascertain the meaning of a disputed claim term, the words of a claim are generally given their ordinary and customary meaning, as would be understood by a person of ordinary skill in the art in question at the time of the invention, i.e. as of the effective filing date of the patent application."

註14:Renishaw plc v. Marposs Societa’ per Azioni 158 F.3d 1243, 48 USPQ2d 1117 (Fed. Cir. 1998)

註15: Phillips v. AWH Corp., Nos. 03-1269, 1286, 2005 U.S. App. LEXIS 13954 (Fed. Cir. Jul. 12, 2005)(en banc) "The role of the specification in claim construction has been an issue in patent law decisions in this country for nearly two centuries."

註16: Patient Transfer system, Inc. v. Patient Handling Solutions, Inc., (2000 U.S. Dist, LIXIS 7648)

註17:Phonometrics, Inc. v. Northern Telecom, Inc. 133 F.3d 1459, 45 USPQ2d 1421 (Fed. Cir. 1998)

註18: Teleflex, Inc. v. Ficosa North America Corp. 299 F.3d 1313 (Fed. Cir. 2002)

註19: Johnson Worldwide Associates, Inc. v. Zebco Corp. 175 F.3d 985, 50 USPQ3d 1607 (Fed. Cir. 1999)